人物簡介
三毛,原名陳懋(m㠯)平(後改名為陳平),漢族,浙江舟山人,1943年三月二十六日出生於重慶黃桷椏。卒於1991年1月4日,享年四十八歲。“懋”是族譜上屬她那一輩分的排行,“平”是取之她出生那年烽火連天,父親期望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戰爭,而給了這個孩子“和平”的大使命。後來這個孩子開始學寫字,她無論如何都學不會如何寫那個“懋”字。每次寫名字時,都自作主張把中間那個字跳掉,偏叫自己陳平。不但如此,還把“陳”的左耳搬到隔壁去成為右耳,這麽弄下來,父親隻好投降,她給自己取了名字,當時才三歲。後來把她弟弟們的“懋”字也都拿掉了。
⠣ 曾就讀中國文化大學哲學係。肄業曾留學歐洲,定居西屬撒哈拉沙漠加納利島後結婚,並以當地的生活為背景,寫出一連串膾炙人口的作品。1981年回台後,曾在文化大學任教,1984年辭去教職,而以寫作、演講為重心。1991年1月4日在醫院去世,年僅四十八歲。
⠣ 她極其單純,在單純中卻有一種驚人的深刻。無論是做人還是寫作,筆調自然輕快,不經意間說著最在意的人和事。
⠣ 三毛英文名叫ECHO,三毛本是筆名,從三毛的《鬧學記》序中隻提及“三毛”二字中暗藏一個易經的卦,上乾(三個陽爻,類似漢字“三”)下坤(三個陰爻就是中間斷開,毛字豎彎勾)――否卦。卦象:上乾下坤,否卦,天清在上,地濁在下,天地之氣不相交。閉塞不通,阻隔,事不順暢。“大人否亨,內小人而外君子。”但三毛本人又曾說過:起初起此名,是因為喜歡張樂平先生的三毛流浪記(後拜為幹爹);另有一個原因就是說自己寫的東西很一般,隻值三毛錢。
人生年表
⠂ ⠂ ⠂ ⠠1943年,三月二十六日出生於重慶,浙江省定海縣人,取名為陳懋平。
⠣ 1946年,因為覺得“懋”字麻煩,三毛就把它去掉,改名陳平。
⠣ 1948年,隨父母遷居台灣,入台北國民小學讀書。
1954年,入台北省立女子中學學習。
1955年,初二,受墨汁塗麵打擊,以及為看小說開始逃學。後休學在家。
⠣ 1956年,一度複學,後正式退學。開始練習寫作、音樂、繪畫,切腕自殺獲救。
⠣ 1962年,以陳平名義在現代文學發表第一篇作品《惑》。
⠣ 1964年,得到文化大學創辦人張其均的特許,到該校哲學係當旁聽生,課業成績優異。初戀。
1967年,初戀失敗,赴西班牙馬德裏文哲學院留學。聖誕初結識荷西。
⠣ 1968年,與荷西分別。漫遊歐洲、巴黎、慕尼黑等地。
⠣ 1971年,返回台灣,任教於文化大學和政工幹校。
1972年,與一德裔男子相戀,結婚前夕,未婚夫心髒病突發猝死。冬,再赴西班牙,重遇荷西。
1974年,進入撒哈拉沙漠。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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⠀⠀⠀⠀⠀⠀ 1974年,七月,與荷西在沙漠小鎮阿尤恩結婚。
⠀ 1974年,十月六日,以筆名“三毛”在《聯合報》發表作品《中國飯店》。
⠀ 1976年,夫婦移居大加納利島。五月,由皇冠出版社出版《撒哈拉的故事》。
⠀ 1979年,隨荷西到拉芭瑪島生活。九月三十日,荷西海底捕魚時意外喪生。回到台灣。
⠀ 1980年,五月,重返西班牙和加納利,開始孀居生活。
⠀ 1981年,十一月,開始中南美之行。
⠀ 1982年,十月,返回台灣任教文化大學中文係文藝組。遊記《萬水千山走遍》出版。
⠀ 1984年,赴美度假治病。
⠀ 1985年,一度喪失記憶,神經錯亂。
⠀ 1986年,十月,正式回到台北定居,被台灣多份報刊評為最受讀者喜愛的作家。
⠀ 1988年,六月十二日,給“三毛爸爸”張樂平寫第一封信。
⠀ 1989年,四月,曾回大陸探親;同年開始創作電影劇本《滾滾紅塵》。
⠀ 1990年,四月,三毛參加一個台灣的旅行團,赴敦煌、吐魯番遊覽。當到烏魯木齊時,她離隊找到王洛賓。《滾滾紅塵》獲金馬獎八項大獎。
⠀ 1991年 一月二日,因子宮內膜肥厚入榮民總醫院檢查治療。一月三日,進行手術。一月四日淩晨,在醫院以絲襪繞頸窒息身亡。享年四十八歲。
個人履曆
三毛於1943年3月26日(農曆2月21日)生於重慶。幼年時期的三毛就表現對書本的愛好,五年級下學期第一次看《紅樓夢》。初中時期幾乎看遍了市麵上的世界名著。初二那年休學,由父母親悉心教導,在詩詞古文、英文方麵,打下堅實的基礎。並先後跟隨顧福生、韓湘寧、邵幼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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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位畫家習畫。三毛在她的散文《我的三位老師》中記錄了這三位繪畫老師。
⠀ 1964年,得到文化大學創辦人張其均先生的特許,到該校哲學係當旁聽生,課業成績優異。
1967年再次休學,隻身遠赴西班牙。在三年之間,前後就讀西班牙馬德裏大學、德國哥德書院,在美國伊諾大學法學圖書館工作。對她的人生經驗和語文進修上有很大助益。
⠀ 1970年回國,受張其均先生之邀聘在文大德文係、哲學係任教。後因未婚夫猝逝,她在哀痛之餘,再次離開,又到西班牙。與苦戀她6年的荷西重逢。
⠀ 1974年,於西屬撒哈拉沙漠的當地法院,與荷西公證結婚。在沙漠時期的生活,激發她潛藏的寫作才華,並受當時《聯合報》主編的鼓勵,作品源源不斷,並且開始結集出書。
⠀ 第一部作品《撒哈拉的故事》在1976年5月出版。
⠀ 1979年9月30日夫婿荷西因潛水意外事件喪生,回到台灣。
⠀ 1981年,三毛決定結束流浪異國14年的生活,在國內定居。同年1月,《聯合報》特別讚助她往中南美洲旅行半年,回來後寫成《萬水千山走遍》,並作環島演講。之後,三毛任教文化大學文藝組,教小說創作,散文習作兩門課程,深受學生喜愛。
⠀ 1984年,因健康關係,辭卸教職,而以寫作、演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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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生活重心。
⠀ 1989後4月首次回大陸家鄉,發現自己的作品在大陸也擁有許多的讀者。並專誠拜訪以漫畫《三毛流浪記》馳名的張樂平先生,了卻夙願。
⠀ 1990年從事劇本寫作,完成第一部中文劇本,也是她最後一部作品《滾滾紅塵》。
⠀ 1991年1月4日清晨去世,年僅48歲。
人物評價
我女兒常說,生命不在於長短,而在於是否痛快的活過。我想這個說法也就是:確實掌握住人生的意義而生活。在這一點上,我雖然心痛她的燃燒,可是同意。 ――三毛父親陳嗣慶
⠀ 在我這個做母親的眼中,她非常平凡,不過是我的孩子而已。 三毛是個純真的人,在她的世界裏,不能忍受虛假,就是這點求真的個性,使她踏踏實實的活著。也許她的生活、她的遭遇不夠完美,但是我們確知:她沒有逃避她的命運,她勇敢的麵對人生。 ――三毛母親繆進蘭
三毛曾說過很羨慕我和秦祥林恩愛,也想找一個關心自己、可以談心的及工作上的伴侶,可惜未能找到理想對象。對於死去的丈夫,她仍然十分懷念。她太不注意保護自己……我曾經勸她不要太過任性,就算自己不在乎自己的身體,也要為父母保養身體。 ――演員林青霞
⠀⠀⠀⠀⠀⠀ 三毛不是美女,一個高挑著身子,披著長發,攜了書和筆漫遊世界的形象,年輕的堅強而又孤獨的三毛對於大陸年輕人的魅力,任何局外人作任何想象來估價都是不過分的。許多年裏,到處逢人說三毛,我就是那其中的讀者,藝術靠征服而存在,我企羨著三毛這位真正的作家。 ――作家賈平凹
⠀ 有些本來是含義美好的名詞,用得濫了,也就變成庸俗不堪了。才子才女滿街走是一個例子,銀幕、熒幕上的奇女子頻頻出現也是一個例子。我本來不想把這種已經變得俗氣的銜頭加在三毛身上的,但想想又沒有什麽更適合的形容,那就還是稱她為奇女子吧。“奇”的正麵意思應是“特立獨行”,按辭海的解釋,即誌行高潔,不肯隨波逐流之謂也。 ――作家梁羽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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⠀ 三毛很友善,但我對她印象欠佳。三毛說她“不是個喜歡把自己落在框子裏去說話的人”,我看卻正好相反,我看她整天在兜她的框框,這個框框就是她那個一再重複的愛情故事,其中有白虎星式的克夫,白雲鄉式的逃世,白血病式的國際路線,和白開水式的泛濫感情。如果三毛是個美人,也許她可以有不斷的風流餘韻傳世,因為這算是美人的特權。但三毛顯然不是,所以,她的“美麗的”愛情故事,是她真人不勝負荷的…… ――作家李敖
如果生命是一朵雲,它的絢麗,它的光燦,它的變幻和飄流,都是很自然的,隻因為它是一朵雲。三毛就是這樣,用她雲一般的生命,舒展成隨心所欲的形象,無論生命的感受,是甜蜜或是悲淒,她都無意矯飾,行間字裏,處處是無聲的歌吟,我們用心靈可以聽見那種歌聲,美如天籟。被文明捆綁著的人,多慣於世俗的繁瑣,迷失而不自知。讀三毛的作品,發現一個由生命所創造的世界,像開在荒漠裏的繁花,她把生命高高舉在塵俗之上,這是需要靈明的智慧和極大的勇氣的。 ――作家司馬中原
有很多人批評三毛,認為她隻是在自己的小天地作夢,我不以為然。基本上,文學創作是一個人性靈升華的最高表現,她既能升華出這樣的情感,就表示她有這樣的層次,這比起很多作家,我覺得她在靈性上要高出很多。 ――演員胡茵夢
三毛對生命的看法與常人不同,她相信生命有肉體和死後有靈魂兩種形式。她自己理智地選擇追求第二階段的生命形式,我們應尊重她的選擇,不用太悲哀。三毛選擇自殺,一定有她的道理。 ――作家倪匡
三毛作品
文集
⠀⠀⠀⠀ 《傾城》《溫柔的夜》《哭泣的駱駝》《夢裏花落知多少》《雨季不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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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》《撒哈拉的故事》《送你一匹馬》《背影》《我的寶貝》《鬧學記》《萬水千山走遍》《稻草人手記》《隨想》《談心》《我的快樂天堂》《高原的百合花》《親愛的三毛》《我的靈魂騎在紙背上-三毛的書信劄與私相簿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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劇本
⠀⠀⠀ 《滾滾紅塵》共出版發行作品23部
有聲作品
⠀⠀ 《三毛說書》《閱讀大地》《流星雨》
譯作
⠀⠀⠀⠀ 《刹那時光》《蘭嶼之歌》《清泉故事》《娃娃看天下》(共兩本)
詩
⠀⠀⠀⠀ 《朋友》
音樂專輯填詞
⠀⠀⠀⠀ 《回聲》
作品評論
著有散文、小說集《撒哈拉的故事》、《哭泣的駱駝》、《雨季不再來》、《溫柔的夜》、《夢裏花落知多少》、《背影》、《我的寶貝》等十餘種。三毛散文取材廣泛,不少散文充滿異國情調,文筆樸素浪漫而又獨具神韻,表達了作者熱愛人類、熱愛生命、熱愛自由和大自然的情懷。其記遊散文如《撒哈拉的故事》《萬水千山走遍》融知識性,趣味性,藝術性為一體,具有較高的文化審美價值。敘述哀情的散文如《雲在青山月在天》《不死鳥》《背影》《似曾相識燕歸來》等風格沉鬱,淡泊,顯得爐火純青,更具耐讀性。
⠀ 三毛生性浪漫,三歲時讀張樂平《三毛流浪記》,印象極深,後遂以“三毛”為筆名。為了追尋心中的那棵“橄欖樹”,她踏遍萬水千山。然而,無論是異國都市的生活情調,還是天涯海角的奇風異俗,都不能消解她深埋於心中的中國情結。盡管她嫁給了一個深眼高鼻的洋人,但她仍是一個完整的東方女性。三毛從來不刻意追求某一種技巧和風格,一切都顯得平實與自然。然而在她信筆揮灑之中,卻又蘊涵無限,這也許是一種更高的技巧和風格吧。 有讀者認為“流浪”才是她的真正的名字,無論是她遺留下來的眾多作品、她的遊曆和她心靈情感的轉折,都是充滿一點點浪跡天涯的意味。
⠀ 曾經,三毛的母親繆進蘭在一篇題為《我的女兒,大家的三毛》的文章提及,在四個兄弟姊妹裏,次女三毛的性格最為特行卓立、不依常規,及不能忍受虛假。所以,父母要在她身邊看守著每一腳步是否踏穩。
⠀ 事實上,三毛的作品,特別是由《撒哈拉的故事》開始,便是她遊曆的記敘,也是她情感的記敘。與荷西一道生活的年月,三毛的文章充滿歡笑、喜樂,讀者閱讀她的小說,仿佛感受著她愉快的婚姻生活,就是麵對著大風沙的侵襲,她也是積極和樂觀;然而,自荷西死後,三毛的文章卻一下子“黑暗”起來,文字不再有笑容,代替的隻是無盡的悲傷,這時候,作品塑造了三毛一個哀傷過客的形像。
三毛語錄
我笑,便麵如春花,定是能感動人的,任他是誰。
⠀ 不要去看那個傷口,它有一天會結疤的,疤痕不褪,可它不會再痛。
⠀ 每想你一次,天上飄落一粒沙,從此形成了撒哈拉 !
⠀ 好孩子,刻意去找的東西,往往是找不到的。天下萬物的來和去,都有他的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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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情妙錄
⠀ ▲世界上難有永恒的愛情,世上絕對存在永恒不滅的親情,一旦愛情化解為親情,那份根基,才不是建築在沙土上了。
⠀ ▲某些人的愛情,隻是一種“當時的情緒”。如果對方錯將這份情緒當做長遠的愛情,是本身的幼稚。
⠀ ▲一刹真情,不能說那是假的。愛情永恒,不能說隻有那一刹。
⠀ ▲愛情,如果不落實到穿衣、吃飯、數錢、睡覺這些實實在在的生活裏去,是不容易天長地久的。
⠀ ▲愛情不是必需,少了它心中卻也荒涼。荒涼日子難過。難過的豈止是愛情?
⠀ ▲愛情是一種奧妙,在愛情中出現籍口時,籍口就是籍口,顯然已經沒有熱情的籍口而已,來無影,去無蹤。如果愛情消逝,一方以任何理由強求再得,這,正如強收覆水一樣的不明事理。
⠀ ▲愛情是彩色氣球,無論顏色如何豔麗,經不起針尖輕輕一刺。
⠀ ▲逢場作戲,連兒戲都不如,這種愛情遊戲隻有天下最無聊的人才會去做。要是真有性情,認真辦一次家家酒,才叫好漢烈女。
⠀ ▲愛情的滋味複雜,絕對值得一試二嚐三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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友情妙語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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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朋友是五倫之外的一種人際關係,一定要求朋友共生共死的心態,是因為人,沒有界定清楚這一個名詞的含意。
⠀ ▲一刹知心的朋友,是貴在於短暫,拖長了,那份契合總有枝節。
⠀ ▲朋友還是必須分類的――例如圖書,一架一架混不得。過分混雜,匆忙中急著著,往往找錯類別。
⠀ ▲朋友再親密,分寸不可差失,自以為熟,結果反生隔離。
⠀ ▲朋友之義,難在義字千變萬化。
⠀ ▲朋友絕對落時空,兒時玩伴一旦闊別,再見時,情感隻是一種回憶中的承諾,見麵除了話當年以外,再說什麽都難了。
⠀ ▲朋友之間,相求小事,順水人情,理當成全。過分要求,得寸進尺,是存心喪失朋友最快的捷徑。
⠀ ▲朋友共樂,錦上添花絕對有必要。朋友共苦,除非同病相憐,不然總有高低。
⠀ ▲強占友誼,最是不聰明,雪泥鴻爪,碰著當成一場歡喜。一旦失去朋友,最豁達的想法莫如――本來誰也不是誰的。
⠀ ▲可進可出,若即若離,可愛可怨,可聚而不會散,才是最天長地久的一種好朋友。
⠀ ▲我當心的去關愛他人,這使情感不流於泛濫。
⠀ ▲我決不過分對人熱絡,這使我掌握分寸。
⠀ ▲我漠視無謂的閑言,這使我內心舒暢。
⠀ ▲我很少開口求人,這使我自由。
⠀ ▲我不欠錢,這使我安心。
⠀ ▲我讓人欠我的錢,這使我做傻瓜。
▲我看書,這使我多活幾度生命。
三毛的佚事
三毛與西部歌王王洛賓,曾經有過一段短暫的“忘年情”。三毛從小就愛唱《在那遙遠的地方》、《達板城的姑娘》,她把這些中國民歌帶到西班牙,帶到撒哈拉去唱,一直唱了幾十年。當她有機會去新疆旅遊時,特地去拜訪了這些民歌的原作者王洛賓先生,此時的王洛賓已經70多歲了。
⠀ 見過之後,三毛卻再也不能平靜。她為王洛賓的人生和藝術才華傾倒,包含著敬仰,愛慕,同情……三毛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什麽感情,覺得自己的心和這位老人連在了一起,再也難舍難分。她以豐富的想象力,在心中描摹著一位飽經磨難的藝術家的風采,漸漸,年齡的差距模糊了,精神上融為一體。
⠀ 海峽兩岸,鴻雁傳書。短短的3個多月,往來6封信件。王洛賓垂暮的心也感到了什麽。他寫信告訴三毛:蕭伯納有一柄破舊的陽傘,早已失去了傘的作用,他出門帶著它,隻能當做拐杖用。王洛賓自嘲而誠懇地說:我就像蕭伯納那柄破舊的陽傘。之後,王洛賓延緩了寫信的日期。三毛急匆匆來信,責怪洛賓:“你好殘忍,讓我失去了生活的拐杖。” 幾個月後,三毛再次來新疆時,直接就住在了王洛賓的家裏,憧憬著一份美好的生活。然而人生經曆,生存環境,觀念形態,諸多的不同,使她和洛賓之間,無法疏通30多歲年齡差距造成的鴻溝。三毛明白了:年近80的洛賓,生活給他刻下的傷痕太深太深;她的一顆愛心,遠不能撫平這位老人深重的心靈創傷。14天後,三毛提著行李,落寞的回到台灣。
⠀ 然而不到一年,卻傳來三毛的死訊。為了永遠紀念這段情誼,王洛賓寫下了一首感人的詩歌《等待――寄給死者的戀歌》:
⠀ 你曾在橄欖樹下等待再等待
⠀ 我卻在遙遠的地方徘徊再徘徊
⠀ 人生本是一場迷藏的夢
且莫對我責怪
⠀ 為把遺憾贖回來
⠀ 我也去等待
⠀ 每當月圓時
⠀ 對著那橄欖樹獨自膜拜
⠀ 你永遠不再來
⠀ 我永遠在等待
⠀ 等待等待
⠀ 等待等待
⠀ 越等待,我心中越愛!
死因相關
台灣女作家三毛已去世多年,可是她的確切死因至今仍是一個謎。近日,一本名為《三毛死於謀殺》的圖書紛紛出現在上海各家書店中。但其中對三毛的很多事都進行質疑,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用三毛助自己出名的動機。 三毛一生“流浪”過54個國家。1991年1月2日,她因子宮內膜肥厚,住進台灣榮民總醫院,3日開刀完成手術。4日清晨,醫院清潔女工進入7樓婦產科單人特等病房,打掃浴室的時候,看見坐廁旁點滴架的吊鉤上,懸掛著三毛被尼龍絲襪吊頸的身體。她身著白底紅花睡衣,現場沒有任何遺書。
⠀ 法醫推斷三毛死亡的時間是淩晨2時。第二天,台灣所有的報紙都報道了三毛的死訊,香港80餘家報紙也對此作了詳細報道。然而事隔不到半年,就有各界人士對三毛的死因提出疑問,認為警方的現場勘察太匆忙、“因病厭世、自縊身亡”的結論太武斷,會不會有真正的凶犯逃脫法網。
⠀ 斥“因病厭世”說
張景然指出,如果說“因病厭世”,那麽三毛不知要死去多少回了。須知,三毛從小就疾病纏身,一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。她有很多作品都是忍著病痛完成的,包括《滾滾紅塵》。可能有人會說,三毛懷疑自己身染絕症,感到悲觀失望、來日無多,在這種極壓抑、極灰暗、極消沉、極頹廢的情緒下,采取自縊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。 但三毛真的患有不治之症嗎?
⠀ 確實,三毛曾經懷疑過自己和母親患有同樣的病――子宮內膜癌。為此,她決定住院做進一步檢查。1991年1月2日晚,三毛到榮民總醫院住院。第二天上午10時,醫生為三毛做了個小手術。根據手術判斷,三毛患的是一般婦科疾病,並非她自己所懷疑的癌症。三毛的主治醫生趙灌中在手術後明確告訴三毛:手術後加上服用藥物治療,內分泌會慢慢改善,月事也會正常,並囑咐她不用擔心。院方決定安排三毛5日出院。但誰也沒有料到,三毛在4日淩晨便離開了這個世界。那麽,誰又能解釋,她怎麽可能在醫院已經為他排除了癌症之後而絕望自殺呢?
⠀ 駁斥“為情所困”說
三毛崇敬愛情。但是,張景然指出,三毛雖然被“情”的旋渦所擾,但絕不是為情所困。
⠀ 荷西逝世以後,三毛也接觸了幾位男朋友,但都沒有結果。
⠀ 一位有婦之夫曾向三毛求愛,但三毛很清楚,那人的妻子很愛他,他這是見異思遷。 三毛明確拒絕了他,三毛說:“在我的道德觀念裏,一個已婚男人即使對我再好,我也絕不會動心。”
⠀ 在北非的一個島上,西班牙的一位出色廣告師向三毛求婚,三毛對他也頗有好感。但因為廣告師的職業使他接觸到各種姿態的美麗模特兒,這令三毛非常擔憂。她坦誠地告訴他:“如果我們結了婚,我是不能忍受生活在時時失去你的恐懼當中的。”
對於愛情,三毛是理智而現實的。
⠀ 三毛在一次外出度假時,結識了一位儀表堂堂、英俊灑脫的青年男子,三毛為之心動,但最後雙方都沒有留下通訊地址。
⠀ 還是在北非,三毛認識了一位銀行經理。三毛要回台灣時,經理找到三毛向其傾訴情感,他請求三毛給他10天時間一起外出度假。三毛為他的真情所感動,答應了他的請求――但不是現在,而是約定在10年以後。好一個聰明的三毛。
⠀ 張景然說,在三毛的感情世界裏,從來都是主張智慧、勇敢和道德的,三毛絕對不會為情所困而自殺。
⠀ 三毛熱愛祖國。她很早就提出“兩岸不能再分離了”。1985年,她在一個幾千人參加的演講會上唱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《義勇軍進行曲》。她是在台灣第一個把《義勇軍進行曲》公開唱出來的人。唱後台下一片肅靜,許多人替她擔心。
⠀ 三毛對大陸文化名人張樂平、姚雪垠、賈平凹、王洛賓等有著非同一般的友誼。1989年,三毛到上海與畫家張樂平相見,認畫家為“爸爸”。她用上海話告訴畫家:“我3歲多就離開了上海,那時我剛懂事,看的第一本書就是《三毛流浪記》,那個到處流浪、永遠也長不大的男孩對我影響可大了。許多年以後,當我在異國他鄉寫第一本書的時候,我就取筆名用了u2018三毛u2019這個名字。”
⠀ 三毛寫過一首《橄欖樹》:“不要問我從哪裏來,我的故鄉在遠方,為什麽流浪,流浪遠方……”這首歌在台灣被禁唱了十幾年,因為當局認為歌詞中“遠方”指的就是中國大陸。1990年12月,三毛編劇的電影《滾滾紅塵》參加台灣金馬獎角逐,奪取8項大獎,卻沒有三毛的最佳原著編劇獎。《滾滾紅塵》引起台灣某些當權者的憤怒:“刻意歌頌中共、肆意攻擊政府、醜化國軍……”有人認為,三毛有可能因此成為政治犧牲品。
⠀ 書中把對三毛死因的各種猜測,比如絕症無望說、孤單寂寞說、為情所困說、江郎才盡說及自殺情結說等,都一一予以駁斥。書中還引用了10位著名人士對三毛的談論,認為三毛死得怪異、突然,她沒有理由自裁。把三毛的死解釋成自殺是對她的不公平,甚至是對她人格的汙辱。
作品賞析
《白手成家》一文裏,她提到過:
“不記得那一年,我無意間翻到一本美國《國家地理雜誌》,那期書裏正好介紹撒哈拉沙漠,我隻看了一遍,我不能解擇的屬於前世回憶似的鄉愁,就莫名其妙、毫無保留的交給了那一片陌生的天地。”
那時候她就想:如果去,自己很可能成為中國第一個踏上撒哈拉土地的女孩子。
“我當時的一大願望是橫渡撒哈拉,可是一旦麵對它,我才發現這樣的想法很天真。”
她形容剛去沙漠的感覺,是一種極度的“文化驚駭”,她不能說他們落後,因為落後是比較,但對於那樣的生活方式的確非常吃驚,甚至帶著點後悔,三個月後,她與荷西結婚了,還是決定留下來。
“好奇心上,當然可以得到很大的滿足,因為所看的一切都是自己從來不知道的――大地的本身,就把你帶入一個異境裏,不過心情卻極端苦悶。”
她發現自己退步很多,荷西下班回來,不是說:早上水停了,去隔壁提水,就是買了便宜的西瓜,東西又漲價了,生活上最起碼的欠缺,造成了情趣的枯竭。
“為了補救,我們買了很多有關已婚婦女的心理學書籍――的確,很多心理上的問題都發生在自己身上。”
感情適應上的困難,使她一度想與荷西分開。
“不是吵架,”她說:“是對婚姻生活的失望,而這種失望是我造成的。荷西要娶的我,絕不是那時候的我。當時的情況幾乎陷入絕境。”
⠀⠀⠀⠀⠀⠀⠀ 荷西上班了,她被封閉在家裏,熱風似火般燃燒,鄰居們無話可談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“我非常苦、非常寂寞,甚至發生這樣孩子氣的事:荷西上班,我把門一擋,眼淚就流下來了。我說:u2018荷西,你不許去,你一定不許去,你去,我就拿刀殺你!u2019”然後她笑起來了,露出參差可愛的牙齒。
荷西還是走了,她隻有呆坐地上,麵對幹禿禿沒有糊水泥的牆,長期觀察一種風俗之後和做遊客的心情不一樣了。她細細想,一個一個想,生活裏的枝枝葉葉,之後提起已經停了十年的筆,寫下沙漠生活中第一個故事:《中國飯店》。
十年前二十三歲,正確一點推算,她十四、五歲即以“陳平”的本名投搞。作品不多,零零散散的短篇小說和散文,分別發表在《現代文學》、《皇冠》、《幼獅文藝》、《中央副刊》和《人間副刊》,嚴格說起來它們蒼白、憂鬱、迷惘,充滿了對生命、真理固執的探索,而撒哈拉的一係列故事健康、豁達、灑脫不羈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“出國以後,我就沒有再接觸過詩、書和文學了,等《中國飯店》寫出來以後一看,我就說,這不是文學。跟我以前的作品完全不一樣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“我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傷感,我變了,我所寫的不再是我過去關心的人生,現在所寫的都是我的生活,技巧上不成熟,隻是平鋪直敘述說生活。”
隻是筆也再沒有停下,生活是一種更真實,她想起在文化學院選讀的哲學課程。
“哲學並沒有使我找到生命的答案,我唯一學到的是分析,研究哲學對我是一種浪漫的選擇,當初以為它能解釋很多疑惑,事實上學者的經驗並不能成為我的經驗。”
她換了一個坐姿,抱著膝蓋沉思,深藍幾何圖案的地毯上擱著煙缸、茶杯,書桌一角的台燈灑下柔和寧靜的亮光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“我隻能說,生活把我教育出來了,哲學是基礎,人生,根本不能問。”沙漠給了她答案。定下來後,幾乎拋棄了過去的一切。
她開始對四鄰產生關切:“以前的好奇還是有距離的,好奇的時候我對他們的無知完全沒有同情心,甚至覺得很好,希望永遠繼續下去,因為對一個觀光客來說,愈原始愈有u2018看u2019的價值。但是後來他們打成一片,他們怎麽吃,我就怎麽吃,他們怎麽住,我就怎麽住。”
不會再把鄰人送來的駱駝肉偷偷開車到老遠扔掉了,對於風俗習慣,也不再是一種好奇的觀察。
“我成為他們中的一份子,個性裏逐漸摻雜他們的個性。不能理喻的習俗成為自然的事,甚至改善他們的原始也是不必要的。”在她眼裏,他們是很幸福的一群人。
許多沙漠朋友問:“你認為撒哈拉怎麽樣?”
她反問:“你呢?”“我覺得它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地方。”她重重的說著“最”,代他們深吸一口氣。
“你有沒有看過樹?有沒有看過花?你覺得怎麽樣?”她又問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撒哈拉朋友說:“在電影上看過。但是啊,你有沒有看過沙漠的星空,我們的星都像玻璃一樣。”撒哈拉人對這片大漠有著無比的熱愛,她住久了也有同樣感覺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“想到中國,我竟覺得那是一個前世,離我是那樣遠,遠可不及。”
⠀⠀⠀⠀⠀⠀⠀ 撒哈拉的家就此開放了,駱駝肉做菜也發覺不是那麽不可忍受的事了,結交朋友、認識環境,《懸壺濟世》和《芳鄰》就是這樣寫出來的。
她告訴我,在沙漠裏學到最大一門功課就是“淡泊”。(反過來說也許是“懶散”。)
“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名,也無所謂利;他們就是沙漠裏的一種產物,跟沙漠裏的一塊石頭,一朵仙人掌上的小花一樣,屬於大自然。”
⠀⠀⠀⠀⠀⠀⠀ 他們從不抱怨冷,從不抱怨熱,也許知道世局,但並不關心;如果每一個人都像撒哈拉人,這個世界不會進步,但至少和平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“更可貴的,他們是非常快樂的民族,可是並不刻意追求;這是最高的境界,也是最低的境界。”
她說:“沙漠裏物資的需求幾近於零,但仍然有精神生活,他們不一定了解宗教的真正意義,對於回教的“律”卻信守不渝。他們也沒有看過繁華世界,有水喝,有駱駝肉吃,就很滿足了,政治意義還是要被瓜分時才恍然覺悟的。他們隻知道自己屬於沙漠,甚至很有錢的沙漠人到德國留學,回到沙漠後還跟我說:u2018多麽快樂,又可以用手抓飯吃了!u2019”
說這些話時態度是專注嚴肅的,但是她的笑聲、手勢、連帶彈煙灰的姿態,都十分俏皮、坦然,人事風霜的曆練,似乎使她反璞歸真,她一直是理想主義者。
“學校並沒有給我什麽樣的教育,而且我一直希望離家出走,見識更廣闊的世界。”
哲學係三年級,她首次聽到一張西班牙古典吉他唱片,非常感動。西班牙的小白房子、毛驢、一望無際的葡萄園,那樣粗獷、那樣樸質,是她向往中的美麗樂園。
“我一直在想,是不是應該到那裏看一次,然後把哲學裏的蒼白去掉。”終於成行了。
不過今天的她仍然認為去西班牙是一個浪漫的選擇,而不是一個理性的選擇。住在馬德裏大學宿舍裏,既不認識什麽人,語言也不通,唯一的依靠就是家信。收不到信就流淚,收到信就關起房門不停的寫回信,除了讀書她不知道如何建立自己,完全沒有計劃過日子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“出國前我的個性很不開放,始終所想的就是一個人生的問題:為什麽?為什麽?那時候常想死,想自殺,但是到了西班牙,看見別人的生活方式,才知道這樣也是健康的,並不膚淺。”
⠀⠀⠀⠀⠀⠀⠀ 聽見音樂他們就在大庭廣眾下旋舞,毫無顧忌。她想,怎麽會這樣開放?恐怕自己永遠也做不到。日子久了,習慣了,她感染了他們熱情的天性,不知不覺融入了自己的血液裏。她慶幸有這樣一個寬闊的起步,另方麵又感到前途茫茫,考慮良久她選擇了德國,繼續前程。
在蕭邦和喬治桑住過的一個島上做了三個月導遊,賺了點旅費,一張機票,她到了德國,進入歌德學院,專攻語文,一天念十六小時的德文,九個月就取得德文教師資格,對一個外國人來說,是非常難得的成績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“但也是我留學生活最貧乏的一段。”她輕輕地笑,抿抿嘴唇:“我一天到晚就在念書,對德國的人和事完全講不出來,我認識的德國就是上學的那條路和幾個博物館、美術館。”
回想起來,真是很大的損失。她情願沒有拿到什麽證書,情願說不好德文,(她學的德文,有“正統”的柏林口音。)而了解他們的衣食住行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在德國也打工,看見廣告上征求一個漂亮的日本女孩子,她想,為什麽要一個漂亮的日本女孩子?於是寄了十幾張彩色照片,竟然很順利的應征到這份工作,那是第一次為了賺兩百美金生活費“拋頭露麵”,她在一家大百貨公司裏做蔻蒂化妝品公司的模特兒,賣十天香水。
“第一天簡直羞愧得不得了,一點不覺得是一種驕傲,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。”
⠀⠀⠀⠀⠀⠀⠀ 在德國除了看到一些偉大的藝術品,她認為實在沒什麽可講的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“對勞苦的大眾來說,藝術品不重要,重要的是國民住宅。”
⠀⠀⠀⠀⠀⠀⠀ 西班牙兩年,德國一年,她又轉移目標了,她得到一個伊利諾大學主修陶瓷的機會,提著兩口大皮箱,走出芝加哥機場,一個月後她謀得職位,在伊利諾大學法律係圖書館負責英美法分類。第一天上班她就鬧了笑話,在兩百本書頁裏蓋了兩百個錯誤的圖章,日期是:十月三十六日!
美國一年,父母最關心的是她的婚姻,有不少博士找她,但是她堅持要嫁一個自己所愛的人。她回家了,在文化學院、政工幹校和家專教了兩年書,她又想飛了,離開家繼續流浪,短短十年,遍曆大半個地球,甚至東德、波蘭、南斯拉夫、捷克、丹麥都去過了。不過,她說:
“我並不是一個非常喜歡旅遊的人,因為很累,我不愛u2018景u2019,我愛u2018人u2019,這是真的。”
悲天憫人的情懷,這正是她一係列撒哈拉故事裏最吸引人的特色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“年齡愈大,我愈能同情別人的苦痛,而我的同情不是施舍,施舍就成了同情的罪。”
她清晰的音調急切起來:“我這樣想,是因為自己經曆過很多苦難,而悲天憫人不是你憐憫他,是他給了你東西,因為憐憫別人,自己才會進步。”
“我也沒有真正幫助過什麽人,到現在為止,我能做的都是我願意做的。”
⠀⠀⠀⠀⠀⠀⠀ 從撒哈拉回來,為了節省旅費,買的是半價優待的漁民機票,飛機的行程是非洲――馬德裏――日內瓦――瑞士――雅典――曼穀――香港――台北,剛開始漁人羞澀、自卑,不敢跟她打招呼,也不敢說話,她慢慢和他們交朋友,他們每個人都有很多可愛的小故事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有人說:“你不要跟漁民一起走,他們素質太差,同行是很辛苦的。”她卻認為漁人給了她很多啟示和感動。
“雖然我一直強調自己是一個沒有階級觀念的人,可是你生下來就被定在一個階級了,要打破這個階級,可以要了解這個階級就不容易。”她有點感傷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“u2018謝謝你u2019、u2018再見u2019、u2018你好u2019,這些都簡單,但是你在這個階層的時候,絕不會嫁一個階層比你低的人。”
“在國外,漁人、農民裏可以產生詩人、哲學家,而我們的漁人、農民為什麽不能產生詩人、哲學家?他們對於自己的本身,有的隻是自卑和不滿,對他們的孩子,盡可能不要他再下海下田了,這種職業,對他們不是驕傲。”
她非常認真:“我們能不能想辦法糾正這個觀念,告訴他們,你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,和總統一樣的了不起!告訴他們,不應該這麽自卑,你對社會的貢獻,不比別人少!”
她也被瑞士航空公司空中小姐的服務態度感動了。
漁人難免髒,難免帶點魚腥味,他們也不知道守秩序;英文、法文、德文,一句也聽不懂,但是她們耐心的拿著咖啡和茶比較,讓他們選擇,一個個的幫他們係好安全帶。
因為冷,她向空中小姐要了一床毯子,而拿來的是十五床毯子。漁人以為是台布,統統鋪在桌上,空中小姐說:“這是蓋在身上的。”啊,原來是蓋的,漁人高興的蓋在身上。
“這真是一種了不起的敬業精神,一種偉大的愛心,她們的笑容是那麽自然,完全不勉強。”她頓了頓:“真正有智慧的人一定是仁慈的,他們的教養出自心底。”
到了香港機場,看見自己中國人的態度卻令人痛心疾首,漁人要上洗手間,嫌髒,統統不準進。
“一個漁人對我說:u2018他不許我大便。u2019我就說,u2018你進去,這是公共洗手間,為什麽不許?u2019”
漁人去了三次都被拒絕了,隻好坐著等,過了兩小時快哭了,又找她訴苦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“你們有十五個人,可以跟他打呀!” 她很憤怒:“這個時候我就想,自己的同胞為什麽不知道愛護自己的同胞呢?難道五千年文化,把我們民族的劣根性變本加厲了嗎?”她是激動的,而我竟有無言以對的愴痛。
⠀⠀⠀⠀⠀⠀⠀ “在生活上我是一個賭徒,從小冰淇淋我是不買的,我一定要打出一個天霸王來,而我發現的一點是,你做的事情隻要盡力去做就能做到,你要移山,山不過來,你說,過來!它就會過來!當然這是一個很大的比喻,但是我始終對自己有著信心。”
⠀⠀⠀⠀⠀⠀⠀ 她似乎在下結論了:“你要贏得你的人生,你就不能患得患失,是不是能夠贏,你盡可去賭,隻要不把性命賭掉,可以一賭再賭。“我的賭,是一個正當的賭,我付出了努力,我不是郎中,也不投機取巧,我的賭是今天有一毛錢我就打天霸王,沒有我就不能打天霸王,知己知彼,戰無不勝。”
在她三分之一人生裏,下過多少賭?又贏了多少次?
我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她說:“你的失敗,比你的成功,對你更有用!我之所以寫作也隻是有感而發,我的文章也就是我的生活,我最堅持的一點是我不能放棄赤子之心,至於文章的好壞毫不在意。”
⠀⠀⠀⠀⠀⠀⠀ 她不願意廣大的讀者群渲染她:“做一個特殊的人是最羞恥的,我是一個像空氣一樣自由的人,妨礙我心靈自由的時候,絕不妥協。”
眼中的三毛,不隻一名大漠俠女,也不僅是環繞在愛情、夢鄉與詩情裏的白雪公主,我真正的感覺是:這樣的朋友,相識恨晚!
本文到此結束,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呢。